不是诫勉的诫勉其实李学武的腰没有问题,但是去保健的有几个腰是有问题的。有问题的不都是盲人按摸嘛,没问题的才是按摩呢。“你这一砸可就把亲情都砸没了,也把闫解成那根弦儿给砸断了”于丽哼声道:“你看见我们家有亲情了?我怎么没看见这个稀罕玩意儿,我净看见算账了,用自行车要钱,吃饭要钱,住房子要钱,合着我嫁到了当铺了”“往下点儿”李学武给于丽指了位置,然后下巴但在枕头上说道:“呵呵,还别说,三大爷说过,他们家以前也有产业的,当铺可能真的有”调侃了一句,李学武叹了一口气说道:“家家都有本儿难念的经,谁家都是这样,你当我们家就是天下太平了?”于丽照着李学武指着地方按了下去,却是感觉到了什么。又不是还没出阁的姑娘,哪里不知道手按在了什么上,气的于丽用手打了李学武一巴掌。“你就坏吧,不给你按了”见于丽要罢工,李学武赶紧道歉:“指错地方了,怨我怨我,现在按前面吧”说着话李学武便翻了个身躺在了枕头上。于丽被这坏蛋气的没法,只能继续按。“你们家就算再不消停,总不会有骑车子花钱的事儿吧?”李学武被于丽揉着胳膊,嘴里笑道:“是没这事儿,院里也没有这事儿,可我哥买车子是我给拿的工业券”“为什么呀?你不是早就分家出来嘛”于丽没想到李家老大两口子买的车子竟然是李学武赞助了一大部分工业券。她也是把分家看的太简单了,以为都像是她公公婆婆家那样,没分家都胜似分家。这分了家就跟陌生人了一般。李学武看了于丽一眼,调笑着说道:“没想到你那个时候就关注我了啊,说说,是不是老躲在门口偷看我来着?”于丽瞪了李学武一眼道:“德行!”“我奶奶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家和万事兴”李学武感慨了一句,然后说道:“我大哥那人没啥可说的,我们哥俩儿这辈子都没红过脸,拌过嘴”“是怕你吧?”于丽捏了捏李学武的伤口,感觉还有一条肉是硬的,便躲开这处疙瘩肉,按别的地方。“闫解成就说过你小时候的事儿,说你快把这附近的孩子打遍了,还专挑比你年龄大的打,他说他就被你打过”“呵呵呵”李学武笑了一阵,然后说道:“我都是以理服人的”“呵呵呵,你还能讲理?”见于丽不信,李学武也是没办法,毕竟现在总不可能把解成哥从轧钢厂叫过来对质不是?“我大嫂你别看她是大学教员,却是农村来的苦孩子”李学武感慨了一句,然后说道:“吃舍不得吃,穿舍不得穿,都给了我大哥”“我母亲是婆婆,天生的婆媳对立”“我父亲又是家长,哪里会管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儿”“我弟弟妹妹还都上学呢,要是我这个当弟弟的再不容忍着点儿这个嫂子,那不是叫人寒心嘛,可不就是狼心狗肺了不是?”于丽换了个方向,打开了李学武要伸过来作怪的手,给他按着右手。“你都说家和万事兴,你也不看看你哥哥嫂子是个什么身份,又都是什么工资水平”于丽提起这个就有些灰心丧气。同样都是新媳妇,于丽还是城里的呢,赵雅芳就是一乡下的土丫头。可就是这个土丫头飞上了枝头当了凤凰。高中生在这个年代都算是稀罕人物了,在四九城这边还好,要是边远地区,那都是来车接着去上班的,单位都抢着要。乖乖,当院里人知道赵雅芳是大学生的时候,哪个还敢瞧不起这个土丫头。于丽每次看见对门温文尔雅的李学文带着赵雅芳回来都想到自己那个唯唯诺诺的丈夫。于丽也曾想着有一天能像赵雅芳那样地活着,找个李学文那样能挣钱,地位高,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男人。现在梦想实现了一半儿。李学文的弟弟李学武,能挣钱,地位高“尤其是你回来挑大梁以后,日子更是越过越好”李学武知道于丽的心思,抓了抓于丽的手说道:“别按了,怪累的,躺一会儿”于丽顺势抓着李学武的手躺在了他的身边。“我就是气不过”“我知道”“我本来还以为他会帮我出气的”“嗯,男人,难”“都没跟我说句话,车都没下,一蹶子尥没影了”“哎,贫贱夫妻百事哀”于丽躺在枕头上眼睛放空看着顶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李学武侧脸看了看这个小女人,天性要强的男人难,要强的女人更难。以前倒是不知道于丽的身体里还有这么强烈的力量,李学武仅仅是点了一把火,闫家就分了家。不是诫勉的诫勉有的人生来就没受过什么苦,所以对于奋斗一词还理解成为歌词里和广播里的“加油干”可有的人一生好强,比如李学武。他所理解的奋斗这个词就是大家分一块田,谁斗赢了谁就是奋斗者。“科长好!”“哎,你好”李学武走进保卫科的走廊,一路上面色平淡地回着保卫科同志们的招呼。因为昨晚的聚餐,所以今天同志们的精神头很足,跟李学武打招呼时也隐藏不住脸上的笑容。路过治安股时李学武喊了一声韩雅婷拿了钥匙,随后便回自己办公室去了。本以为自己的屋子会被杨书记他们翻得很乱。因为上周六杨书记带着人来保卫科做调查,李学武将自己的办公室借给了杨书记他们。明着是借,实际上是将自己的办公室敞开了接受检查。与其等着人家拐弯抹角地问你要钥匙,何不主动地将办公室敞开了给人家看呢,还能留下几分脸面。李学武一进屋就发现自己的办公室没什么变化,书柜里的资料还是那么的整齐。办公桌上的资料被动过了,因为已经按照资料的分类重新在办公桌上进行了摆放。李学武拎着包,眯着眼睛踅摸了一圈儿,有些不自然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当李学武点上一颗烟的时候韩雅婷进来了。“科长,上周六杨书记他们七点一刻走的,办公室是我锁上的”“嗯”李学武答应一声,将烟放在了钢制烟灰缸上,然后对着韩雅婷问道:“没什么事儿吧?”韩雅婷看了看李学武,然后说道:“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办公室等着来着,他们就在这边翻看您的书柜和办公桌上的材料,那个姓李的调查员翻看了您的办公室,还去找了许宁”李学武笑了笑说道:“我问的是周日没什么事吧,谁问你杨书记的事儿了”“正要跟您说呢”韩雅婷将一份文件放在了李学武面前,然后说道:“也是邪了,明明韩战已经加了巡逻人员的岗,也增加了频率,可就是还有盗窃案的发生,晚上抢劫的那些人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总能躲过巡逻人员”李学武将文件翻开来看了看,然后合上了本子说道:“不用看了,这些人都是同一伙儿人,或者可以说是同一个目的人”“您是说要用所里那边?”李学武摆摆手说道:“先立案,再侦查,按照程序来”韩雅婷犹豫地说道:“可广播站那边就不好看了,线索收集了一大堆,案子攒了一箩筐,破案的数字还是零蛋,工人们都骂娘了”“骂娘就骂娘”李学武不在乎地说了一句,然后说道:“只要不当着面儿骂咱们就还有时间,给所里那些同志一点儿时间”“是”韩雅婷答应一声,然后带着本夹子走了。李学武是本打算交代完韩雅婷就去检查护卫队的训练的,可还没等李学武把烟灰缸上的烟捡起来,办公室里走进来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这人敲了敲李学武办公室的门然后笑着自我介绍道:“我是纪委监查一科的科长,我姓杨,叫杨宗芳,咱们周六在门口见过的”“哦哦哦!”李学武嘴里答应着,身子也跟着站了起来,边往出走边伸手道:“记得记得,杨书记带着你们来的是吧”握住了杨宗芳的手,李学武懊恼地说道:“哎呀,我最近实在是忙,那天也没好好打声招呼就走了,实在抱歉,是我的错”杨宗芳跟着李学武握了握手,心里想到这保卫科的科长果然名不虚传,见人便是三分笑,分分笑里藏着刀。“李科长客气了,前天有幸拜读您的文章,心痒了一个周末,这不嘛,周一就来叨扰您了”李学武笑呵呵地看了看杨宗芳,往沙发上让了座。等李学武端了两杯茶放在茶桌上,这才笑着说道:“拙作能入了您的眼是我的荣幸,仓促成文,不当之处,尚祈您这位方家批评指正”李学武是不认识这位杨科长的,但是他自爆了家门,又借着“以文会友”的名义上门拜访,那李学武就要“咬文嚼字了”倒不是说李学武故意显摆学识和文化,而是礼仪如此。人家都说了因为李学武的文章心痒难耐,想要来会会李学武。这李学武要是玩儿跟姬卫东那一套,上来就搂着杨宗芳的肩膀叫嚷“都寄吧哥们儿!”能把杨宗芳惹急眼喽。站在哪山唱哪山的歌儿,这活儿李学武熟。“哎~”杨宗芳笑着摆摆手说道:“李科长文笔天成,哪容我置喙,我今天可是来取经的,还往李科长不吝赐教啊”“呵呵呵”李学武轻笑一阵,然后说道:“我的文章我自己知道,有三不”杨宗芳看了看李学武的表情,不像是自傲的样子,便问道:“这么好的文章还能说出个不字?我倒是想听听您对自己文章的意见”李学武伸出三根手指,每说一个不字便按下一根。“我的文章有三不,功有所不全,力有所不任,才有所不足”杨宗芳失笑道:“这不是明代学者宋濂《潜溪邃言》的言论嘛”“看来杨科长还真是博学多才”李学武现在对杨宗芳算是确定了这人的文化功底儿,是个有学问的人。“一个人功绩有不全面的地方,能力有不能胜任的地方,才能有不足的地方”杨宗芳抬起头说了李学武自评文章“三不”的释意,瞬间便明白了李学武的意思。这人真是七窍玲珑心,自己刚刚进门说了句仰慕的话,这就是给自己回了一个谦谦君子的形象。杨宗芳笑着对李学武说道:“《礼记·表记》有言:“君子不自大其事,不自尚其功,李科长堪称这方面的典范了”“呵呵呵”李学武笑了两声,对着杨宗芳说道:“我也就是坚持一个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罢了”“难得啊,现在的干部出了一点力,就喜欢夸夸其谈,得意洋洋”杨宗芳借着李学武的话不由地感慨了一句,见李学武笑眯眯地听着也不接茬儿,心里不由地给李学武盖上了一个“笑面虎”的印证红章。李学武不接茬儿,杨宗芳也得说,这是今天来的目的啊。“有的干部居功揽过、推诿塞责,只讲待遇不讲奉献,谈成绩不谈过失”“有的干部将分内之事作为交换利益的筹码、将完成任务当成攫取正治资本的底牌”“有的干部将组织给予的机会、人民赋予的权力全都归功于自己的才能,盲目自信、专权跋扈”杨宗芳每说一句,语气便是重了一分,李学武脸上的笑容便是收了一分。前文说道,杨宗芳见到李学武看到的是三分笑。现在正正好好,李学武对杨宗芳的三分笑都收了回去。“呵呵,凡事有因必有果,大家都讲一个有付出必有回报的嘛”李学武眯着眼睛看着杨宗芳,因为李学武已经听出了杨宗芳今天来的目的。诫勉谈话。这个程序倒是显得不是很正式,有可能是杨书记有什么想法,所以让监查一科的科长来这边拐弯抹角地给自己一个劝勉。杨宗芳看了看李学武,对于李学武的这句话没有直接反驳,而是用了更尖锐的方式做了回复。“诚然,这些干部在工作中付出了心血和汗水,希望被认可这无可厚非”在这里杨宗芳垫了一句,李学武却是知道这句话是为了更严厉的后文做铺垫呢。李学武的脸当时就冷了下来。果然,就见杨宗芳皱着眉头说道:“然而这些干部一旦锱铢必较、斤斤计较,就会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就容易忘记当初进步的初心”“在面对金钱利诱时把持不住自身、管控不住贪欲、坚守不住底线,甘当金钱利益的马前卒,最终走上破纪违法的歧途”说到后面这句话时,杨宗芳还是看着李学武说的。“呵呵”李学武转业回来后还没有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的,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了自嘲的笑容。“没想到,实在没想到”杨宗芳看着李学武坐在那儿自嘲地说着“没想到”,还以为李学武幡然悔悟了呢,准备主动交代了。可李学武接下来的话差点儿把杨宗芳气的三尸神暴跳。“我以为我就是咱们轧钢厂干部里的最没用,最尸位素餐,最垫底的了,没想到还有您说的这些蛀虫留在咱们轧钢厂的干部中间呢”李学武挑着眉毛,笑着对杨宗芳说道:“那您可得睁大您的慧眼,好好瞧瞧哪个是您说的“这些干部”,我李学武代表保卫科一定做好纪委的强力保障工作”“”杨宗芳也是无语了,头一次遇见这么没脸没皮的干部,在面对自己的时候竟然不自我检讨,还妄图站在自己这个审判者的身边。“李科长,时间也不早了,看您有工作要忙,就不打扰您了”李学武见杨宗芳憋闷了一阵,站起身就要走,连忙跟着站起来说道:“我今天还真没什么忙的,要不再聊一会儿?我挺愿意跟您聊天的”“呵呵呵,不了”杨宗芳笑着看了看李学武,然后说道:“杨书记那边还有事儿,我先回去了”说完了话便出门去了。李学武站在办公室内,看着杨宗芳将门带上,脸上的急微笑也随着关门声淡然消失。今天杨宗芳所来根本不是什么文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呸!”文人之间哪里来的“相吸”友谊,自古以来只听说过“文人相轻”。这杨宗芳也是个狠人,见李学武实在难对付,也是不想给自己留下麻烦,直接把杨书记给卖了。什么叫“杨书记那边还有事儿”?为什么偏偏现在有事儿?杨书记有事儿跟杨科长有什么关系?即使有事儿也是能说出来的吗?这就是杨宗芳的老油条了,走之前把是谁让他来说这些话的人直接点给了李学武。这叫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李学武没有送杨宗芳也是这么个意思。既然你不是代表你自己来的,我不认同你的观点,那么我就当你没来过。李学武之所以站在办公室思考,是因为在想杨书记要表达的意思。上次在医院杨书记就不赞同自己的进步。现在自己面临着业务上的困境,品德上的逆境,派这么一位过来说也是够能忍的了。杨书记的意思无非是劝自己退一步,整理好自己的事情,然后再想进步的事儿。可事儿是他想的那回事儿吗?你要做包公,我就给你准备虎头铡刀。李学武就是这么的热心肠。每次遇见周一都是李学武最忙的时候。韩战拿着一份文件走进来交给李学武签字,李学武看了看原来是巡逻队新更新的轮值时间表。这个表上有每个队员将要在哪个时间巡逻到哪个位置,巡查的重点目标和建筑。这是李学武要求韩战做的。以前签这个李学武倒是没在意,可是在表上画圈的时候想起来刚才韩雅婷在办公室里说的话,不由得咧咧嘴。“呵呵”李学武照旧在圈外写到:“转付斌处长阅”这是程序,就是所谓的归档程序。以前都是转业务副处长董文学阅的,现在付斌主持工作,那么理所应当的就是转付斌阅了。“你们的训练我就不去看了,今天的事情太忙了,上周我的工作总结还没写呢”对着韩战交代了一句,李学武又点了点韩战交过来的表说道:“哦对了,这个带到综合办公室去”韩战答应一声便将文件带去了办公室。李学武送走了韩战边开始写自己上周的总结报告,可刚写了一个开头,就被电话铃声打断了思路。李学武皱着眉头接听道:“喂,我是李学武啊”“嗯、嗯,我这就过去”撂下电话,李学武也没再去管桌上的总结报告,走到门口穿了衣服便往出走。路过值班室的时候叫了在这边值班的闫解成动车。闫解成倒是腿儿快,李学武喊完他就跑过去把车取了,直接开到了保卫楼门口。李学武刚跟韩雅婷说了出外勤的事儿,就看见闫解成的车到了。“走吧,去北新桥派处所”闫解成愣了一下,往日里都是去交道口的,这会儿还想着李学武是不是说错了。但想到昨晚听到的北新桥派处所的所长也在,便知道李学武没说错,应该是去北新桥。李学武这边往城里赶,北新桥所已经炸营了。“让你们所长出来,你不好使”卫夫人对着老宋摆摆手嚷了一句,随后就是将老宋推开,要往羁押室里闯。“让她闯”段又亭皱着眉头从办公室出来,对着老宋喊道。老宋有些无奈地看了看段又亭,知道自己给所长惹了麻烦了,没想到当初李学武说的压力是这么个压力。见所长段又亭出来了,卫夫人也不往羁押室那边闯了,而是走回到办公室门口指着段又亭的鼻子骂道:“你不是说去找当事人去了吗?找了一宿啊?你就是这么为人民服务的?”段又亭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一副厌世的表情说道:“可不是嘛,找了一宿没找到,您不是要去闯羁押室嘛,去吧”“你胡说!你知道顾家住在哪儿吗?你知道顾家的大门往哪开吗?你要是找了现在还能在这跟我说话?”段又亭懒得搭理她,对着老宋说道:“既然卫民在役,那就通知警备区来领人”“不行!”这边段又亭刚下了命令,卫夫人挡在老宋身前说道:“你们不能通知警备区,要是警备区的督察来了,我儿子的前程就毁了”“呵呵”段又亭看着这个有些疯狂的女人问道:“您是我领导还是警备区的领导?”卫夫人摇着头说道:“我谁的领导都不是,可你的领导我认识”段又亭就不怕这个,点着头说道:“那您就把我们领导请来,让他亲自给我下命令放了您的两个儿子”卫夫人盯着段又亭问道:“我不为难你,我知道你也是抗雷的,我想知道跟顾宁在一起的那个男的是谁?他有什么背景让你这么帮着他”段又亭皱着眉头看了看老宋,然后对着卫夫人说道:“我们所严格按照程序办案,背景什么的在我这儿不好使”“就是,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们段所那是嫉恶如仇、大公无私的人物”老宋知道自己补救的机会来了,见所长开口了,便极力地给段又亭捧哏。可哪知卫夫人显然也是有备而来的,挑着眉毛看着段又亭说道:“第一,我大儿子没有碰到顾家姑娘的身体吧?就凭借语言上的过失您就要给他定罪?”不顾段又亭皱着的眉头,卫夫人再次说道:“第二,我大儿子没有持械威胁吧?至于被人抓着脑袋往车上砸吗?”见卫夫人句句不离大儿子,句句不提二儿子,段又亭也是知道了卫夫人的策略。这是弃卒保车啊,两个儿子都要栽,能保出一个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