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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二儿医yan,也因为没了地活不xia去了,我带着他搬到了附近的大城,找了一个蛇tou,被她介绍到了一hu富庶的人家zuo事。
最后我还是zuo人家的nu婢。
但是这次zuonu婢又不像是从前了,这次比从前很苦,我生得cu笨,不能再近shen伺候夫人姨娘小jie,就被打发了洗刷活儿,天日不亮就起来洗xia人的衣服和没有尽tou的棉被,半夜lou深了再抹黑回到住的地方。
我二儿像他爹,从前就很善诗文,我相公总是叹息若如今是个太平时候,我能zuo一zuo举人娘也未知。二儿很懂事,虽然瞎了一yan,平时也总在街tou上支了个摊zi抄写dian儿书信挣些零碎的钱。
我总以为这算是可以了,也算是活着罢
可这确实是乱世。
有一天我们的城陷落了,西南四十四bu落反扑,城里面的守军连夜撤走了,只留xia了官富老爷们被砍xia来tou上城墙祭旗,街tou巷尾都是死人。我带着我瞎yan的儿跌跌撞撞混在大批的liu民里往都城跑。我老了,tui脚总是不好,我儿盲了的那只yan也总反反复复地作病,那时候我总是晚上zuo活儿,yan神也坏了,总觉得开始看不见这世间的东西。
我听说是齐王的儿zi反了,所以齐军打完了天xia开始打自己人。
我听说齐王杀了他的儿zi。
那时候不知怎的,街tou巷尾liu言飞传,都说齐王非王族血脉,只是来路不明――我听了都觉得可笑,当初齐王室死的死没的没,现在只剩齐王这一脉,谁在乎他到底是不是?
后来世上没有齐国了,因为齐王把所有国家都变成了齐国,他是皇帝了。
齐王改了年号,说年号是平嘉,好像其实这个年号用很久了,但是我住的太偏,我不知dao。
后来齐王又杀了他的儿zi,又杀了一个史官。他为了杀这个史官创造chu来了诛十族。
我儿是这个史官的第十族,因为我儿为了养活我把自己卖j了他府上zuonu才。
我儿死了。
这时候我已经很老了,我什么也不知dao了,官爷又一次jru我的家,像个牵走一只狗一样把沉重的镣铐箍在我盲yan的儿脖颈上。他们带走了他,并在菜市场门kou砍xia了他的tou。
好在这时候我已经很老了,前生所有的病痛让我已经没有了活tou,我也再不能就这样像年轻时那样tiao起来去撕咬、谩骂、哭嚎,我只能拿chu来家里所有的钱,求守尸人赏我儿一卷裹尸的竹席,
我儿死了不久,我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