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府管着多少军饷?
若真是这位世子理过账,岂不是连秦渊手底下这群杀红眼的军头都能调得动?
可眼前这副样子,别说挑马刀,连酒盏都捏不稳。
林程乾额头渗出细汗,嘴唇发白,张张嘴,却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强撑的背脊又一点点塌了下去。
见状秦渊心里冷笑一声,眼底却没带半分同情。
他原本确实是想替那条真刀真枪爬出来的“正牌世子”不平,可此刻心里转过一道弯。
林成虎这老东西真是老糊涂……明明家里有块金子,非要扶着这滩发酸的烂泥当门面。
好,当真是好得很。
这烂泥他扶不起来,自己也绝不替镇北王府争光面。
但这金子林成虎不要,他秦渊要。
毕竟自己一开始就是想来找镇北王府讨个说法,自己带出来的利刃绝不可能给他们镇北王府带回去。
而现在看来……他们似乎还真的没什么冲突?
想到这里,秦渊的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笑意,大手一挥将那碎酒盏“啪”的一声丢回桌上。
“林大人,你要是拿这等账房做世子爷,老子也没话说。”
“只是镇北王府的刀口,怕是再没几个兄弟肯替你挡!”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深长,听得在场的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要知道,这林家是世代功勋,但林成虎也已经多年未曾挂帅。
说句难听的,要不是凭着祖上的基业,只怕早就落败了。
但秦渊可就不一样了,一介布衣刀山血海的杀出来,从小兵提到如今的将军之位。
要说朝中哪位将军在军中最有威望,他秦渊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随着秦渊这番话的落下,林成虎的后槽牙都快咬碎。
秦渊那句“账房做世子爷”刚落下,席中原本心思各异的官吏们瞬间更不敢作声。
一个个屏着呼吸,连酒盏都不敢碰,生怕沾上这摊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