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一声,状似无意的开口:“舅妈不知道,舅舅好像还挺喜欢去镇里的麻将馆的,好像还有发廊。”
话音刚落,舅妈脸色由红转黑。
那发廊到底是干什么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泼妇一样的叫着,转身扑向舅舅,毫不留情地下手挠抓。
一场升学宴变成了家庭闹剧。
直到村口传来警车的声响,表哥好像才真的意识到自己要坐牢了,真的慌起来。
他突然冲我跪下,拼命的磕头:
“阳阳,哥错了!哥给你磕头!”
“反正你不是也没事吗?看在我姑姑的份上,你就不要怪哥哥了好不好!”
“别提我妈!”
我根本不想听他讲话,退到一边给警察让路。
三副银色的手铐在阳光下闪着,黑暗也无处遁形。
三个月后我收拾行李准备去大学报到,村里传来消息。
表哥吃不了劳改的苦,试图自杀被拦住了,但还是落下了病根。舅妈性子泼辣,在监狱里和人打架,被打断了一条腿。
舅舅最是胆小,在采石场劳改时摔断了腰,成了个半身不遂的废人。
我爸把村里的老宅卖了,在城里给我买了新房。
临走那天,全村人都来送我,夸我争气。
我抱着录取通知书坐进车里,看着后视镜里老宅的轮廓越来越小。
车窗外的阳光正好。
正如我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