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土地发出阵阵颤动,那伙人应该是追上来了。
谢流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扯下衣布替自己包扎。
反正他已经完成了先生交代的话,剩下的事,交给张旸那家伙操心去吧。
他这样想着,耳边却传来窸窣之声。
没等他摸到剑柄,一支造型熟悉的竹筒便递到眼前,堪堪压住他握剑的手。
谢流抬起头,是贾一。
“贾一,你要吓死我啊!”谢流绷紧的身体迅速放松,暴起的伤口又淌出血来。
贾一伸手替他系好布带,想了想,忍不住道。
“你太松懈了。
”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谢流天生便是练剑的料。
但毕竟年岁还小,心气浮躁,出招不免直白了些。
或许这也是荀徽将他放出来的原因——越早受历练他便能越快成长。
只是瞧这小子的模样,大约还需要不少时间……贾一静等谢流理好衣物,又将竹筒递了过去。
谢流见状不免嘟囔道:“你家主子越来越没人性了,连气都不让喘一口就又要走啊?!”“这是先生吩咐的。
”贾一道。
一听先生二子,谢流难得收起聒噪的口舌,小心将竹筒收入怀中。
“这么多年的谋划,就这样暴露了?”谢流正要离开,余光扫到视线尽头的山寨,又不免多嘴道。
贾一看了眼谢流腿上裹好的伤,脚下山石激荡。
“时机已到。
”他丢下一句,替谢流指了个方向,转身朝山上奔去。
待他入寨,张旸仍坐在桌前盯着酒壶发呆。
贾一顿了顿,缓步上前。
“来了?”贾一垂首。
“齐云带着虎豹营守在隘口,文骛则从山道上来。
”张旸也不知听没听进,嗯了一声继续摆弄手中的酒盅。
贾一皱皱眉,踟蹰着又开了口。
“是属下管教不严,才叫萧女受了伤……”张旸摆摆手。
“是我要试试孟氏才叫人开的酒窖,还叫你留下酗酒误事的贾七,与你无关。
”张旸放下酒盅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