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公主不是疑惑为什么南枝不出手救下那个孩子?若是以南枝的武艺,只消一根筷子,便能叫那人脱力松手。
公主是否做此想?”红豆看向孟珏,喜气的脸第一次显露出严肃郑重。
“南枝不是不出手,她是不能出手!”“那位侍卫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是吏部尚书宋姚的庶子。
或者说,这整个仪仗队的人大多不是毫无背景的庶民。
”红豆卷起车帘一角,指着左前方的瘦小男子。
“您看,骑白马腰佩剑的那位是仓部司郎中的次子,他旁边的则是左曹侍郎的庶长子。
稍后边那个白面郎君,那位是茂郡王的嫡次子。
”红豆放下车帘。
“此批人马已被编入庆州军,只待完成送亲事宜便会跟随肖将军回到庆州。
公主聪慧,可知晓其中深意?”“……竟敢如此!”几位名字扫过孟珏脑海,一张无形的网她脑中摊开。
惊悚的感觉爬上背脊,孟珏死死攥紧双手。
“公主此前曾以日月为例。
但其实,月已然遮蔽了日,辉芒甚至更盛。
可若有群狼庇护,互相守望积蓄力量,长此以往,群狼或许能吞月尊日。
”“所以便先下手为强,往小狼身侧放几条小犬,叫它逐不出去又奈何不得。
还可以此作质,将大犬牢牢握在手中为己所用?!”仓部司郎中官职虽小,但却掌禄粮仓廪。
左曹侍郎更是主领财政,凡天下人户、土地、钱谷的政令皆需过左曹之手。
这两位置均是要害部位,虽位份虽不算太高手中权责却十分重大。
汴京城中不好拿捏,但在庆州便不同了。
两边为着骨子里的那点血不得不听命于庆寿宫,而肖镇西却动他们不得。
原因很简单,只因为他是忠义之人!人心人性,德慧太后竟然算到这步!红豆眼中划过一丝可惜。
她只是将各中人等身份略报了报,孟珏便已察觉这其中的关窍。
如果有她……可惜……红豆敛去眸中情感,又换上了慎重警醒的神情。
“公主既能看清局势,红豆也不再多嘴。
只一条——”“路途迢迢,人心难测。
公主万不可离了我二人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