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终究是自恋的,特别是无知无畏的人。
在他们自诩“精妙”地推断出一个结果时,往往会坚定自己的判断。
此时,你的任何辩解在他听来也不过是在狡辩,有时甚至会起到反作用。
“你是什么人啊?”一位秀士打扮的男子似是不满护在马车前的张旸,一把掰过他的肩头。
“永和公主怎么会和你在一起?!”“会不会是私奔!?”人群中,一位妇人激动地大喊。
见众人看来又赶紧遮住脸庞。
“本来也是……你说谁家的好女儿会愿意跑那蛮地,去伺候一个能当自己爹的人……”“据说那平夏王长得可怖人了,身长八尺,肤似铜皮,腿比万象进贡的大客还要粗上两寸!”“诶诶!我突然才想起来……”那秀士突然又大吼一声,挥舞着双手示意众人看他。
“月初时我曾去汴京走了一遭。
听茶寮老板说,孟家这个娘子从小是在街上长大的。
她的爹娘都不要她,好像是因为……”“她命犯天煞,是个克亲命!”此话一出,原本嘈杂的人群突然静默了一瞬。
然后,不约而同地,众人朝后退了两步,投向马车的目光中又多了些许厌恶和惧怕。
“怪不得那平夏王死了……”不知是谁,小声低喃了一句。
众人脸色一变,又散了散。
“娘子……”贺嬷嬷攥住孟珏的手,浑浊的双眼滚下热泪。
孟珏微微一笑。
她放下车帘,伸手拭去泪水。
“没事的……”没事的……从小到大,这种话她不知听了多少……所以……没事的。
糖串不知何时掉在地上,晶亮的糖壳碎了一地。
孟珏轻轻拾起,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的确是很酸。
”她抬起头,眼神既无悲伤也无委屈,似乎并不把周围的流言蜚语放在心上。
她轻声说着,似是想要把话接回去。
张旸长吁一口气,一旁的贾一心道不好,他刚想抬手,速度却赶不上张旸。
没等众人反应,便见那秀士一脸痛苦地倒了下去。
“我的牙!我的牙啊——”只见秀士跪在地上,口中鲜血淋漓。
他捂着嘴,捏着两只牙,哭丧着脸怒气腾腾地看着张旸。
“你这奸夫!胆敢打人?你可知这是谁的地盘?这里是延安府!是开国侯张震的驻府!你在张家的地盘放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秀士越说越气。
虽然本朝做官主要考较学问,可人材仪表也是考量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