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依旧含笑,带着阴沉的森然。
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邪祟恶鬼,张着白森森的牙,在说格格不入的情人耳语。
颓然坐在牢中的凌空竹,仰头冲宫长血笑道,“魔域尊主,合作愉快。”
说罢,目光落在被压制在掌心中的谢淮,有惋惜遗憾,却没有心虚,“抱歉,实是形势所逼。”
宫长血手指在小纸片人头顶一点,冰凉感落入体内,纸片人变作真人,被他紧紧抱在怀中,抓住了世间珍宝一般。
语气平淡道:“这就是阿淮一直信任的人,为师不过许了他些好处,他就背叛了你,甘愿成为诱饵,勾引阿淮上钩。”
变故太快,谢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
他死死看向凌空竹,不信背叛,咬牙切齿,“假的,老凌,你在骗我?”
一直以来的战友,怎么就把他踹下船了?
宫长血拍着他气得颤抖的后背,手指在后背轻抚,语气极轻,“阿淮莫气坏了身子,既然他背叛了阿淮,为师替你出气好不好?”
凌空竹似乎没想到宫长血反悔,眉心蹙起,颇有些后怕,“魔尊这是要食言?”
宫长血冷声道:“本尊答应治好你的腿,与替阿淮出气,不冲突。”
谢淮不想与这两人计较,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原来全修真界只有他一个白切白,身心疲乏,也不管自己在宫长血怀中了。
反正也挣扎不开,随他。
宫长血见谢淮没反应,替他揉了揉太阳穴,“看来阿淮累了,为师带阿淮去休息。”
谢淮很想说不用了。
但他说太晚了,话未出口,宫长血已经带他回到了寝殿中。
谢淮:“……”
宫长血帮他褪去外衫,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沿,就这么看着他,“阿淮,好梦。”
谢淮觉得,宫长血反应正常的有些过分了,像是游走在绝望边缘的人,强行绷着神经保持理智,随时都有可能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