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拂袖,抬脚踹在大太监的身上撒气:“废物,全都是废物。” 大太监不敢躲避,只得重重磕头重复道:“奴才有罪,奴才废物,奴才有罪。” 等到踢累了,皇帝袖袍一挥,坐回了椅子上,呼出口气而后扬声:“来人,传朕旨意。” 第十道金牌被拦截,那就发第十一道。 至于那些江湖草莽,等他稳固了朝堂再去料理! 介于传令兵不通武功,轻而易举让金牌被劫走,在赵桧的建议下,这次护送令牌的人中多了数名会武之人,都是朝廷豢养的武者。 少林佛家清净之地,宝殿内佛祖雕塑宝相庄严。 “笃、笃、笃。” 让人平心静气的规律木鱼声渐渐停止,身披袈裟的主持缓缓睁开眼:“阿弥陀佛,施主们久等了。” 最前方身披道袍,剑眉星目的道长也跟着道了声佛号,紧接着开门见山: “不久前丐帮京城分舵传来消息,携带金牌的快马再次疾驰而出,不出两日,就会到达山脚。” 而再往前行进,以快马的速度,一日之内将会抵达黄河,也就意味着,第十一道金牌会被送往丘家军所在。 若是拦截金牌,两日后一行人马路过之时便是最好的时机。 圆慧大师双手合十,又是道了声佛号:“盟主可是想好了,当真要介入其中与朝廷作对,若是就此收手,朝廷不一定会追究,但若是继续阻拦,便再无回头路。” “若现在收手,我等回头了,待来日敌军南下,便是无数百姓无家可归,圆慧大师难道反悔了?” 主持不急不慢地将拨动的念珠挂在手腕上,一直耸耷的眼皮抬起,年迈的双眼中不见丝毫浑浊,反而像是燃烧着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我佛慈悲,亦有金刚怒目,只我少林传承至今,寺内还有无数沙弥,老衲不能以全寺僧侣的性命冒险。” “大师,您……”白衣道长身后,有性急的江湖人当即忍不住想要开口,却被同伴及时制止。 道长没有开口,主持也没有解释,只是对着刚才对他怒目而视的年轻人平和一笑。 老僧缓缓脱下了手中的袈裟,将禅杖传给一旁的师弟:“今日起,圆通接管少林为少林主持,圆慧六根不净,今日叛离少林。” 圆慧高僧随着张道长一同离开了少林。 少林脚下的一座府邸中,六人同聚一堂。 第十、十一块金牌接连被江湖人拦下,护送金牌的一、二流武者尽数折戟沉沙,第十二块金牌再次送出,同时被丐帮消息网传入众人耳中的,是护送的人选。 显然,皇帝真的怒了,不管是为了朝廷的尊严,还是为了能以最快时间了结此事,朝廷都下了血本。 朝廷豢养的大内高手全部出动,九名高手兵分九路,从九条不同的路线携带第十二道金牌,前往丘家军所在宣读皇上旨意,如果丘家军抗旨不尊,他们身上甚至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九名大内高手放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武功并不比张道长和圆慧大师差,因为各式各样原因,他们投靠了朝廷,被朝廷驱使。 而此刻房间内,劫掠金牌的联盟只有六名高手,以武当道长和少林圆慧大师为首,另外四人分别是背负银枪的高挑女侠,乃是江湖女侠的典范,一杆银枪震八荒不平事,她的身旁是腰间挂着长鞭,头顶银饰与毒蛛,苗疆打扮的五仙教圣女。 两女对面是两男子,一人身穿白衣面容俊朗潇洒,桌旁放着双锏,姓秦,据传是隋唐时期大将秦叔宝之后。 秦湛旁边之人则一身煞气,他身旁的巨斧刃上仿佛还沾染着不知名野兽的鲜血。 面庞上刻着流放罪人身份象征的鲍屠户沉声开口:“某家曾被贼人所害刻字流放边城,幸结识岳家,不在乎某过往,还让某与娘子结成夫妻。” “这狗屁的朝廷某不在乎,某只想和娘子好好经营岳家传下的铺子。” “若不是娘子让某来,某管他洪水滔天。” “娘子还在家等某,你们若是连人都凑不齐,某正好回家和娘子恩爱。” 鲍屠户凶戾的面容一一扫过在座几人,最后落到了道长的身上。 还不等道长开口,一阵肉香传入众人鼻尖,窗户被人推开,一名老乞丐一边斯哈斯哈地吃着鸡腿,一边没个正形地跨坐在窗框上: “哎呀,这么说来你家娘子倒是个明大义的,要是让你娘子知道屠户你临阵脱逃,回去怕不是要带着孩子和你和离哦。” “老乞丐找死!”鲍屠户目光一厉,抬手握住了斧柄。 “啧啧,开个玩笑,好一个凶人嘞,老乞丐年纪大了,你娘子没教你尊老爱幼?好啦好啦,喏,人这不就来啦,别着急,等打完就让你回家老婆儿子热炕头。” “哈哈哈,老叫花说的不错,爷爷俺乃白虎山黑风寨虎大王,听说你们这里有笔大买卖,大王俺就来了,快说说,那金牌如今到哪里了,爷爷这就去抢回来压寨。” 黑皮高个如同棕熊小山一般的汉子,扛着大锤一脚踹开了聚义厅的大门,施施然走入了大厅内,每踏出一步仿佛地面都要晃上一晃,显然也是名和屠户一般的重量级选手。 屠户和虎大王目光对上的刹那,两人眼中具迸射出一股战意,然而想到此行目的,很快又收敛了下去。 原本的六人在加上乞丐和虎大王,分头拦截,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人。 然而从清晨到正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到了出发的时候,最后一人却迟迟没有踪影,除了张道长和圆慧大师,其余几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虎大王焦虑地走来走去:“还来不来人了,俺最烦等来等去,实在不行直接出发吧,大不了俺一个人对上两个,赶在他们渡黄河前全都锤死不就行了。” 老乞丐肉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抬头摇摇看向远方。 “张道长?”年轻的秦琼后人忍不住担忧出声。 张道长眉头紧皱,江湖高手也就那么几人,来与不来都有各自的考量,不说此后会不会被朝廷报复,便是这番从大内高手手中虎口夺食,也不是易事,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因此,哪怕有人不来他们也不会去责怪。 只是眼见着人手逐渐凑齐,就剩下最后一人,若是因为这一人的空缺让此番行动失败,终究不甘。 实在无法,也只好按照虎大王的说法,他们八人对战九人,总要试上一试。 “诸位……” “呦,都在呢。”就在张道长也以为不会再有人前来,准备启动备选方案时,非男非女的诡异声音在房内响起。 八人齐齐向声音来源看去,全身笼罩在黑袍中,忽然现身的修长人影看着摆在桌面中央的地图: “听闻你们知晓本教叛徒的行踪,那叛徒明日会出现在哪里,告诉本教主可好?” 说完,黑袍人像是才发现首位的两人,黑袍下发出一声嗤笑:“一个牛鼻子,一个大和尚,加上一屋子的三教九流,这组合倒是新奇。” 就连武当张道长和圆慧大师也微微一愣,不曾想最后一人,竟是凶名在外、喜怒不定的魔教教主修罗手。 不管如何,人齐了。 杯盏落地,武当张道长沉声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注),愿我等马到成功。” 虎大王挥舞手中大锤,嘿嘿笑道:“道长且放心,哪怕同归于尽,也不会叫朝廷鹰犬坏了丘山将军的大事。” 老乞丐仰头嘬了口空当的酒壶,摸着打狗棒摇头道:“老乞丐还没活够,这酒肉都也还没有尝够,黑大王也不用太高看了朝廷那群酒囊饭袋,老乞丐还等着打完仗去大王的山头骗吃骗喝呢。” 虎山大王憨里憨气地纠正:“你个老叫花,俺是虎大王不是黑大王!俺看这些人里数你最弱,你别死了,到时候来俺白虎山,俺给你养老。” 手持红缨枪的女侠率先飒爽转身:“诸位保重,愿他日还能与诸位相见!” 肩膀上盘着青蛇的五仙教圣女眸光清冷,对着一众人颔首后,运起轻功在紫蝶的簇拥下跟着远离。 紧接着,鲍屠户、秦湛也在抱拳后一一离去。 将众人聚集在此处的武当道长目送众人的身影远去,少林方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张道长,老衲也先走一步。” “大师保重。” 原地只剩下了武当张道长一人,张道长手握长剑,挽了个剑花,对着无人的周遭轻声道: “贫道多嘴,教主当真不与贫道换个对手?”魔教教主功法以诡为主,然而他的对手是魔教原护法,对其路数必定有所了解,对上难免失去优势。 “牛鼻子知道多嘴还不闭上。”众人眼中行踪莫测,性情不定,本该最先离开的魔教教主闪现出身形,黑雾后喑哑乖张的声音传出: “本教主此番前来只为清理门户,将叛教的左法王人头带回,若是给你换了,难道道长是准备加入我圣教不成?” 那叛徒了解他,反过来不也一样,牛鼻子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自己。 不等张道长开口,魔教教主又是一声嗤笑,声音跟着远去,最后落到张道长的耳中: “道士可别死了,不然,没了你这正道的门面担当,天下武林便是唯我魔道独尊,只有一个声音,未免无趣了些。” “保重!”对着声音远去的方向,张道长沉声道了两个字。 正魔不两立,然而魔教教主此番相助为的是天下人,不管过去未来,此时此刻他们是并肩作战的朋友,对于江湖人来说,这就够了。 缓缓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张道长踏步而出,他会赢,然后回到此处,等待远行的朋友们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注白居易,注林则徐。第37章 前线,丘家军一路高歌猛进,没有新的传令使者带着皇帝圣旨或者金牌到来,军士们不知晓原因,只以为朝廷终于明白利害,要让他们铲除敌人,战场上愈发英勇誓要报效家国。 又是一场大胜仗,和将士们一同庆祝过后,丘山独自一人回到了营帐内。 只有他知晓,不是朝廷放弃了议和,而是有人相助。 身上的刺青似乎在微微发烫,尤记得数日前,他收到的一封密信,信上寥寥数语,并未言其他,只说让他们安心和敌人打仗,朝廷的传讯和责难自会有人拦截。 如今数日过去,果真再未收到朝廷新的旨令,丘山并不是不知晓,当朝那位不想要二圣归朝,然而对于丘山来说,这些并不是让敌人继续占据北边领土,让同胞被敌人凌□□役的理由。 明知会惹怒皇上,他还是一意孤行。 想也知道,此刻那位天家的怒火,也知晓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即便有江湖侠义之士相助,也不过是将压力转接到了他们的头上。 他却无法拒绝。 能做的唯有以胜利报之。 大帐外,将士们正在喝酒吃肉以排泄连日大战的压力,帐篷内,灯火摇曳,丘山再次铺开了舆图,即便他们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丘山依旧没有半分放松警惕。 无数人期盼的收复旧山河,无数人为之付出一切包括性命的契机与梦想,不容有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丘家军即将与敌人进行决战,朝廷派出各路派送金牌的使者也与拦截的江湖人遇见。 最先遇到敌人的不是别人,正是武当张道长。 镜头拉近,刻意着重给了狭路相逢两人的武器一个清晰的特写。 刀与剑。 月色朦胧,两人面对面而立。 张道长手持长剑,他的对面是一虎背熊腰麒麟臂、手持大刀的武者,大内高手,江湖第一刀客谢渊。 谢渊对有人拦路并不意外:“我的对手是道长?” “是贫道。” “都说武当剑术独步天下,道长作为在下对手倒正合适,自古以来便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刀剑皆为百兵之最,剑为百兵之君,刀为百兵之帅,今日你我较量,也是时候让刀剑分出一个胜负高下。” 各为其主两人皆知他们一人不会让,另一人也不会停,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唯有战,胜利者决定一切,这便是江湖。 谢渊一圈圈解下缠在刀上的布条,他的对面,张道长也沉默地拔剑出鞘。 谢渊手中的大刀和张道长手中的长剑剑身翻转间皆反射出刺目的寒光。 下一瞬,两人身形一动,缠斗在一处。 刀客手持霸刀,刀身厚重,刀刃锋利,透出一股不可一世的霸气,配上大开大合,勇猛爆裂的刀法,每一次挥动劈砍皆势大力沉。 刀风呼啸,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袭向张道长,张道长面容不变,手中的长剑则剑尖轻颤,修长剑身仿佛飞凤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配上道家独有的飘逸身法,剑气纵横,每一次攻击都迅疾、犀利,让人避无可避。 避开谢渊的劈砍,张道长脚尖轻点,手腕一抖,长剑轻挥,直刺刀客的腰间。 谢渊反应迅速,一刀横斩将张道长刺出的长剑震开,右脚猛踏地面,借着冲力身体如离弦之箭猛地前冲,张道长灵活地后退,同时再次挥剑,剑光闪烁,犹如银河落入九天。 谢渊的刀法越来越凌厉,每一次攻击都直逼张道长的要害,张道长的剑法也愈发精妙。 无人的峡谷中,剑气与刀气带起飞叶漫天。 江湖两大强者手持两个百兵之最,进行一场巅峰对决—— 剑光闪烁映长空,刀影重重破苍穹。 观众们屏住呼吸,一开始还有零星弹幕划过,渐渐地,即便不用刻意屏蔽,也没有人再发消息。 刀剑反射寒光,刀身剑身似乎也反射出观众们微缩的双眼。 无暇他顾,肾上腺飙升,仿佛他们自身也跟着置身月色下,被浓郁的杀气包裹,但凡有一分的松懈,但凡有一瞬的分神,就会跟着那长剑,那阔刀的利刃划过,头颅落地,身首分离。 一双双眼睛瞪得滚圆,身下拳头不自觉握紧,或手脚冰凉,或心脏剧烈跳动。 镜头内没有围观者没关系,镜头外,无数人一同将见证这场刀剑舞动的对决,为当事人评判,究竟谁更胜一筹。 这场战斗还未分出胜负。 画面一转。 不等观众们回神喘息,新的战斗一触即发,不逊上一场打斗的精彩,将观众们带到了新的纠葛之中。 枪与戟。 战马嘶鸣一声,马上身高八尺的男子抬起手臂,勒紧了缰绳,棕黑的高头大马被迫停下,不安地踢着马蹄,鼻尖喷洒热浪,赤红的马目不善地看向前方拦路的另一头烈马。 纯白战马上,红衣银甲的女侠手持银枪,枪尖直指对面,红唇开合冰冷冷吐出两个字:“来战!” 男子发出一声朗笑,方天画戟同样抬起:“好!来战!胜者生,败者亡!” 江湖儿女,无关性别,无关年龄,生在江湖死在江湖。 虽说一言不合就动手,两人却没有立刻交手,白马与黑马躁动地绕着圈互相打量自己的对手,他们的主人同样如此。 袁丛双目微眯,视线落到马云英手中银枪上,枪身不知道是什么金属打造,银中透着一丝淡淡的赤红,阳光照耀下,枪身反射出烈火一般跳动的红纹,枪尖悬挂一抹红缨,猩红夺目。 袁丛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当今武林用枪的人不多,出名的人更少,其中一杆长枪为天下女儿开天地持公道的也只有那一人——铁娘子马云英。 纵然铁娘子一身枪术已达巅峰,寻常武林中人不是她的对手,袁丛却并不怕,他的一手方天画戟也达到圆满。 黑马率先发起冲锋,白马也不甘落后,长枪烈火煮海,画戟映射秋水,袁丛和马云英都使长兵,刚一交战就都感受到对方的不俗。 袁丛仗着力气猛地将重戟下压,欲一力降十会,却不曾想马云英同样以蛮力迎击,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枪尖与戟尖摩擦出跳动的火星。 两人两马错身而过,袁丛和马云英均被对方的力量震的虎口跳动。 马云英英气的长眉扬起,拉紧马鞭冷声喝道:“再来!” 袁丛挥动了下手臂,臂上肌肉隆起,试探结束不分胜负,他们要动真格的了:“战!” 袁丛手中方天画戟不断变换攻势,刺击、勾挂,直刺,劈砍横扫一片,戟指风云惊山河;马云英枪法灵活多变,刺、挑、扫,带起偏偏劲风,枪挑龙凤震乾坤。 看似势均力敌,两人却都清楚,哪怕力量上两人不相上下,马云英的耐力却不比七尺男儿的袁丛,时间拖得越久,对马云英越是不利。 马云英想要胜,除非速战速决。 银枪击打马身,白马长鸣一声,与马云英一路至今早已形成默契,快速跑动拉开与袁丛间的距离。 没有机会那就创造机会,马云英俯身一把捞起悬挂在马上的长弓,搭弓拉箭,寒星迸射而出,直指袁丛面门,在袁丛格挡飞箭时,白马载着马云英重新奔入战场。 枪如游龙,箭若雨发,马云英一手银枪,一手长弓,势不可挡。 画面再转。 棍与槊。 黑鸦立于树梢,孤魂野鬼横行的荒冢外,两位武者相对而立。 年迈圆慧大师手持长棍,上半身里衣垂挂只余袈裟斜入腰间,露出另外半边身躯,他手臂胸膛上的肌肉不如年轻时蓬勃,然而,见到这一幕的对手,不会怀疑其内蕴含的力量。 “阿弥陀佛,朝廷倒行逆施,施主助纣为虐只会酿成祸患,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施主不若留下信物就此离去可好?” 对面的武者不怒反笑,也不回答反而也跟着劝道:“高僧乃是世外高人,侍奉佛祖脚下,又何故再来这红尘滚一遭,高僧就此离去今日我便当没有见过高僧,我做我的任务,您回到少林还是受人敬仰的大师,可好?” “阿弥陀佛,贫僧已不是少林之人。” 对面的武者叹了口气:“不是少林之人,那大师只能做反贼了,某食朝廷俸禄,有义务为朝廷扫除叛军。” “听闻圆慧大师昔日乃是罗汉堂首座,不知可否让在下领教一番?” 棍身如蛇,圆慧大师俯下身做出罗汉棍最经典的起手式,武者紧握林槊,槊身修长尖锐凌厉。 爆喝一声,林槊武者身形矫健,脚步错动带起一阵狂风,槊尖直逼圆慧大师,攻击落下必定会在圆慧大师身上戳出血洞。 圆慧大师浑浊的双目中闪烁精光,冷静沉稳,他轻轻一抖棍身,避开了长槊的攻击,同时棍尖一扫一体,以极其刁钻的角度直指武者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