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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高骞:“你月例不多,不要浪费在此。你我是兄妹,血脉相连,兄妹本一体,不分你我。”  虽是这么说,但当下回惜翠表露出想要捐香火钱的意思时,却没抢在了她前头,而是干脆将袖中的钱袋塞到了惜翠手中。  钱袋握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颇沉。  “今日出门,带的银钱不多,若你不够,可以直接找我来要。”高骞低声道,“我拿着月俸,倒没什么用。”  突然暴富,不知所措。  别的哥哥都是为妹子买些化妆品和鞋包,到了高骞这儿,却变成了随便她怎么捐香火钱,爱捐多少捐多少。  惜翠一时无言。不知道是该感叹一声有钱真好,还是在心里暗骂一句可恶的有钱人。  “可是不够?”心中暗暗留意着妹子的脸色,高骞面露歉意,“抱歉,二哥,今日出门上香所带的银钱不多,等回去后,我再给你一些。”  “够了够了。”惜翠赶紧摇摇头。  这一袋银钱到底要怎么花?  全捐了香火钱,似乎有些浪费。  惜翠可心疼钱了。  但转念一想,这本就是个荒诞的书中世界,她都能死而复活,这些钱不也就像是游戏中的游戏币一样吗?带不到现实中去,她在这儿节省又没有用。  可是,就算是虚拟货币她也舍不得花啊。游戏币还要努力积攒,或是努力赚钱氪金才能获得呢。  没想到她对这儿的人的感情还不如对钱来的实在,惜翠略感羞愧。  将钱袋直接还回去似乎也不太好,惜翠意思意思往殿里的功德箱里丢了点碎银,最后才将钱袋还给了高骞。  高骞神色略微僵硬,想要说什么,却不知该怎么说。  他这个妹子从前受了不少苦,本该被当成掌上明珠,堆金积玉,狐裘绣袄中呵护着长大。  如今却连些银钱都不敢花。  他心里不满,反映在脸上,抿着唇,面容愈加冷硬,显得有些凶,也不知道是在同谁置气。  既然疼惜这个妹子,便想法设法地要弥补回来。  “婆婆捐香火钱是动辄千两,这钱袋中没多少银钱,剩下来的钱,你收着便是。莫要同我客气。”他硬邦邦地说着,将钱袋又还给了惜翠,大踏步地迈出了殿门。  惜翠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的钱袋,只能硬着头皮跟上,跟着高骞一路捐钱,从正殿捐到了偏殿。  每往功德箱里丢钱的时候,惜翠就感觉自己特别像一个散财童子,浑身冒着金光,脑门上都刻着“有钱”两个大字。  她和高骞这俨然如暴发户的行为,很快就吸引了其他的人主意,纷纷小声议论着这两个衣着华贵,使劲儿撒钱的青年男女。  连带着几个本该心如止水的僧人都忍不住撇头看了他们一两眼。  这样引起注目的方式,真的不好。  惜翠感觉她和高骞就是俩地主家的傻儿子。  高家确实有不少良田,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么说也没有错。  就在惜翠举步正准备跟高骞一起踏出大殿的时候,从殿外忽然走过来两个少年僧人。  一个高一些,一个矮一些。  矮的那个小沙弥,眼睛乌溜溜的,笑着和同伴说,“我听闻是倒也吓了一跳,也不知是哪两位檀越如此大方?竟捐了这么多银钱。”  高一些的那个左脚微跛,腕悬佛珠,行走时如一株萧疏的青竹,风度翩翩,一举一动,皆赏心悦目,宛如明月与青山一并撞入怀中。  貌如好女,却不显阴柔。  那跛足的少年僧人微笑道,“既有如此大方的施主,应当感念才是。”  惜翠步子当即一停,整个人愣在原地。  “遗玉?”  耳畔传来了高骞询问声,但惜翠却好似什么都听不见了。  那少年僧人同小沙弥越走越近,僧袍被风吹动地轻轻扬起,行走间,踏出的鞋履,干净得仿佛不染纤尘。  那是卫檀生。  惜翠不会认错。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的容貌和十岁的时相比,并无多大变化,只是五官都长开了,褪去了几分俗世的烟火气,多了几分方外的疏朗与清意。  眉长而远,唇淡而薄。  犹如烟络横林,山沉远照,渺渺又悠远。  那个瘦瘦小小,蜷缩在粪尿污秽中的小人,已长成了一位风度翩翩的少年。  他之前是不怎么笑的,总是垂着眼睫,沉默不语,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此时他眼中隐着淡淡的笑意,和在瓢儿山上相比,简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来离开瓢儿山后,他过得不错。  小沙弥:“师叔说得有理,倘若碰上,我定要当面谢过这两位檀越。”  “遗玉?”  惜翠回过神来,“我没事。”  卫檀生已和那小沙弥走到殿前,眼一抬,便注意到了站在殿外的惜翠与高骞。  他落在惜翠身上的眼神还含着些淡淡的笑意,眸光一扫,看她与看其他人并无什么分别。  惜翠本还有些紧张,这时倒松了口气,拉着高骞的衣袖,往旁边一站,为卫檀生同那小沙弥让开了路。  卫檀生看了她一眼,竟停下了步子,莞尔一笑,“多谢。”  惜翠:“客气了。”  目睹着卫檀生和小沙弥一同步入了殿中,惜翠收回视线。  卫檀生没有认出她来。  这是当然的,她现在的模样和当初在瓢儿山上的时候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第18章佛与魔(卫檀生)  想到高骞不久前的承诺,惜翠内心突然冒出了点邪恶的念头。  “二哥。”她侧身,神情严肃地看向了高骞,指着卫檀生离去的背影,道,“我不嫁给焦荣山了,我想嫁给他。”  高骞:“……”  “……你这是何意?”  惜翠一本正经,“我看上了这小师父,我想嫁给他。”  高骞神情一瞬间变得极其疲惫,他伸手捏了捏鼻梁,“不要闹了,这是和尚,和尚又怎能娶妻。”  “我是认真的。”  “你还在因焦荣山的事而置气?”  “倒不是因为他。”  “那你缘何要说出此话?”  惜翠深思了片刻,给出了一个高骞无法反驳的回答。  “因为这小师父他生得好看,我一见便心生欢喜。”  高骞:……  =  卫檀生缓步迈入大殿,身旁慧如叹了口气,  “可惜缘分未到,我没能得见二位施主。”  他年纪小,一碰上什么事,难免就动了尘心。  卫檀生听着他叽叽喳喳地说着,并不附和,只笑而不语。  “说起来,刚刚那两位檀越看着好生眼熟呢。”想到方才殿外一面,慧如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  卫檀生这才问了一句,“哪两位?”  “就是师叔刚刚在殿前看的那两位。”慧如小声嘀咕道,“那位女檀越与她兄长生得好生相似,我还没见如此相似的兄妹俩哩。”  卫檀生脚步没停,腕上佛珠当啷作响。  他显然对此不是很关注,“是吗?”  自己这位师叔,性子虽好,却难免落得一个无趣,不像个十六岁的少年,更像个六十岁的花甲老人。  慧如撇撇嘴,“师叔禅心当真稳固呢。”  卫檀生没有应声。  目光落在了大雄宝殿中的旃檀佛像上。  年岁一晃而过,他已在空山寺待了六年有余。  其间,勤勉持修,未曾有所懈怠。  至于禅心稳固与否,只有他自己最是清楚。  晚上,结了课业,回到寮房,看了卷经文,有困意袭来,卫檀生吹熄了蜡烛,和衣而卧。  但这一觉睡得不甚踏实。  他又做梦了。  梦到了瓢儿山冲天的火光与飞溅的血沫。  卫檀生睁开眼,从梦中醒来。  心跳如擂。  他五指合拢,缓缓地收紧了身前的薄被,全身上下的血液好似沸腾了一般,冲入四肢百骸与大脑中。  卫檀生眼微睁。  一轮圆月攀上窗。  月色下,那双绀青色的双眼,眼尾微垂,滤去眸中微转的碎光,平添了几分妖异与艳丽。  卫檀生掀开薄被,为自己倒了杯冷茶。  茶水入肚,躁动不安的心这才平复少许。  自从他离开瓢儿山之后,他几乎每天都在梦中重温着那天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常常半夜醒来,汗湿枕巾。  卫家人只当他是年纪小,经此大难,在山上是留下了心病。  他没有辩驳。  他回家后不久,那个卫家三郎跛了一足的消息没多时便传遍了京中。  卫宗林对他心怀愧疚,瞧见他跛了一足后,对他管束放松了许多,渐渐地便不再多管他。  为官尚要看仪容外貌,他如今跛足,倘若踏入仕途,恐有所波折,卫宗林的心神已全然放在了大哥卫景身上。  他自小就是严格按照卫宗林的要求所活。卫宗林不再管他,驱使着他按部就班过活着的外力陡然消失,这让卫檀生感觉到了一些无所适从。  那些经史子集他已翻过无数遍,懒得再看。每日,他便坐在窗下,什么也不干。  他感觉自己好像缺了些什么,心中空落落的。但他始终想不起来究竟缺了何物,更觉得烦躁。  这幅模样落入旁人眼中,又引得其他人一番怜悯和叹息,说他是在山上的时候吓傻了。  一日,他拿起了自己久久未曾用过的弓箭。  他用箭,就像射死了那只猫儿一样,陆陆续续找来了不少畜生,一一射死了。  后来,他试着自己亲自动手,用当初卫宗林赠与他的一把短匕。  温热的血液溅上肌肤。  他俯看着它们呛咳出血沫,瘫在地上,肌肉因为痛苦而痉挛抽动。  卫檀生心不受控制一般地疯狂跳动着。  这时,他才终于想通了这段时间以来究竟缺了什么。  那畜生死前的双眼慢慢与人的双眼重合,透着这死去的,他好像又看见了那山匪。  这让卫檀生感到了极度的兴奋,甚至兴奋地呻吟了一声。  此时,他才感觉到他是活着的。  他终于明白了,杀了那山匪非但没让他感觉到痛苦,反倒释放出了他心中压抑着的魔性。  在他死气沉沉的生活中,他终于找到了一些能让他感到兴奋和欢愉的事。  他杀了他们――  他帮他们斩断了罪业――  他救赎了他们。  这种感觉几乎使卫檀生着了迷。  在那之后的几天中,他难以成眠,回想起这感觉就兴奋地浑身发抖。  没多时,家中便商议着把他送离京城,拜入了善禅师门下。  佛门清静,尤忌杀生。  他只能按捺住心中叫嚣的欲望。  可欲望非但没有因为他的压抑而平息,反倒愈加躁动不安了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比起欲望得不到宣泄,自己被这种感觉所掌控,失去了自我,更让他觉得焦躁不安。  他这幅模样落入了善禅师眼中。  了善禅师德高望重,智慧圆满,能拜入他门下,是他之幸,卫檀生对他向来颇有几分敬重。  他倒没有斥责他,只是常带着他做些农活,闲暇时候为他讲经说法。  他本就未打算将衣钵传予他,只为度化他,才收他入室。  卫檀生当然知道自己这幅模样有违常理,但他并无更改的念头,只对了善禅师道,“弟子魔性难除。”  了善禅师面色不改地问:“那你告诉我,你之魔性在何处?”  正如一瓢水,温和从容地浇灭了他的心火。  人具两性,一面是佛,一面是魔。  心本清静,自是荡荡无碍。  想开了,这股躁动不安的欲望好似终于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卫檀生这才静下心来,跟在了善禅师身侧,日日劈柴耕田,夜夜观想,潜心修习。  “郁郁黄花,无非般若,  青青翠竹,尽是法身。”  于经年累月缄默的禅定中,他倒也学得了几分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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