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崔莺的痴傻碍了她的眼,她便会回府欺负那西域来的舞女。
可崔莺的生母死于两日前,如今还未下葬,崔莞便取了长鞭,将其尸首暴晒在阳光下,用长鞭鞭笞泄愤。
谁知她还没抽爽,衙门便来了人,将崔莞关进了天牢。
府中设宴涉及结党、侮辱尸首更是触犯刑律。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摄政王妃。
谢宴权势滔天,本就是宫里的眼中钉。
迫不得已,谢宴连夜返京。
我还在沐浴,房间的大门便被人用剑劈开。
我知道他剑术无双,却也想不到这剑术有朝一日会被用到我身上。
我瑟缩在浴桶里,剑尖正对我的喉咙。
他没有收着力道,脖子上的血珠顺着剑身滴落在水面,一圈一圈泛起涟漪。
「以结党营私之名告摄政王妃,你胆子不小。」
果然,他并不记得府里有个被逼成傻子的妾。
这王府来来往往的女子太多,许多他还未见过,便死在了崔莞手中。
我咬了咬嘴唇,瑟缩在水中宛若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
可我抬眼和他对视的一刻,他的手却僵在了半空中。
「妾也是为了王爷着想。」
「王爷智勇无双权势滔天,本就让陛下忌惮,如今您的儿子成了当朝状元,王妃大摆宴席,风声肯定会传进宫里。有人上报,证明您在朝中树敌颇多,若真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反而不妙。」
见他没有动作,我逐渐向他游去。
用侧脸蹭他握剑的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果然没有推拒。
那剑落到了地上。
水汽氤氲出不一样的暧昧,谢宴的脖颈处泛出异样的红色。
从始至终,他喜欢的都是这个类型。
他哑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妾是崔相的女儿。」
我是崔相的女儿。
「您唤妾莺儿便好。」
恩公可以叫我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