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叔?!”
这两个字像一道晴天霹雳,在马区长脑海中炸响!
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天,塌了。
这小子管市委一把手叫“叔”?!这他妈是何方神圣?是谢书记的亲侄子?
难怪!难怪他从进门开始,就没拿正眼瞧过自己这个副区长!
谢延年冷冷地瞥着马区长,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那表情分明是在说:你继续演,我看你打算怎么收场。
门口的江屿和林东,则彻底放松下来,抱着臂膀,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这出年度大戏。
刚才还官威赫赫,不可一世的马区长,此刻脸色煞白,冷汗沿着鬓角不断滑落,两条腿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他感觉自己的政治生涯,已经悬在了万丈悬崖之上。
“那个……谢书记,这位公子是?”他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询问道。
谢延年云淡风轻地吐出几个字:“省委,吴书记的公子。”
“省委……吴书记……”
马区长眼前一黑,如遭雷击,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省委!那可是云江市的天!自己这是捅破天了!
何止是乌纱帽,怕是连退休金都保不住了!
他猛地转向吴世豪,那张肥脸上堆满了惊恐与谄媚,声音带着哭腔:“吴公子!吴公子!误会,天大的误会啊!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我要是早知道是您大驾光临,我就是爬,也得爬到门口去接您啊!”
他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吴世豪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眼神中的鄙夷毫不掩饰:“哦?这么说,如果今天来的不是我,你就用刚才那副嘴脸对待了?你的意思是,老百姓就活该被你踩在脚下,是吗?”
“不不不!绝对不是!”马区长吓得连连摆手,“是我!是我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情绪失控了!是我不对!江总,”
他慌忙又转向江屿,那态度谦卑到了尘埃里,“江总,实在对不住,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您看,您提的那事儿……它确实不太好办,要不……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好吗?”
他最后一丝侥幸,是觉得江屿和这位吴公子可能只是萍水相逢。
然而,江屿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淡淡开口,却将他最后一丝希望彻底击碎:“不好办啊?那看来我只能找别人办了。”
他侧过头,看向吴世豪,语气熟稔地问道,“豪哥,你说这事,咋办?”
“豪……哥?!”
马区长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炸起,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如坠冰窟。